Limbo

*HP+灵魂伴侣AU，亲友的《M is for Magic》外传，注意CP排雷

放假时写的存稿（只有一章），放假结束后忙到每天只想躺平_(:з」∠)_

这周又只放一天，不知道下一章啥时候能写出来_(:з」∠)_

这章没有寡姐，下一章他们应该终于能见到面了！（为自己写文的慢热而哭泣）

4

克林特·巴顿收好电话，开车返回纽约。

新墨西哥州的小镇一无所获。那地方的人们并不友善，“陨石坑”也实在查不出什么，因此克林特只待了半天就离开了。虽然原本就没有抱太大期待，克林特还是忍不住一阵气馁，于是跑去了另一个小镇找朋友去叙旧。

他原本是想问问史蒂夫能不能记起更多的细节，最终却在酒吧里和治安官大吐苦水，还被陌生人安慰了一番……克林特想要苦笑，却无法否认自己的心情确实好了不少。他不该怀疑那位好心人的，他不能因为职业敏感性而怀疑每个突然出现在他旁边的人都别有用心。

（而且试探的结果也证明了他的怀疑毫无依据。）

原本请下来的三天假期一下子失去了意义，克林特本来琢磨要不要飞去英国看看小儿子，毕竟圣诞节快到了，而他的手机里已经塞满了皮特罗的短信（都是诸如“训练基地换厨师了！英国人！太可怕了！我已经瘦了整整五磅！姐姐在霍格沃茨肯定也吃的不好！姐姐太可怜了！”“今天分组比赛时和对方后卫撞上了！他铲我脚踝！幸亏我躲得快！姐姐玩的那个魁地奇比这个还要危险几百倍！姐姐不会受伤吧！我太担心了！”这样的消息）。但顶头上司的一个电话把他提前召了回去，克林特也懒得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希望不会让他整个圣诞假期都泡汤。

 

“您再说一遍？”

“是的，巴顿，你没听错，我要开一家博物馆。”

克林特目瞪口呆的看着美滋滋的托尼，完全没法理解整件事情的逻辑。他根据电话里的指示直接来到了位于纽约郊区的工地，同时见到了托尼·斯塔克和佩珀·波茨，然后就被这句话砸了一脸。

还是旁边的佩珀看不下去，耐心的向他解释：“公司准备在这里建一座新的工厂，用来进行清洁能源的加工和生产，这件事你应该知道。”

克林特点头，他被上面派来的原因也和这个有关。

“昨天下午，新工厂的施工地点挖出了一个墓穴。”佩珀边说边递给他一叠照片，克林特接过来翻了翻，“墓穴”这个说法似乎有些简陋了，那应该是个寝陵，规模不小并且相当奢华——毕竟目前挖出来的陵墓顶部全部都是金砖，“我们已经暂停了施工，雇佣了专业的考古挖掘团队进行评估——”

“我想好了，就叫‘斯塔克博物馆’，怎么样？”托尼期待的看着他们。

佩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克林特则煞有介事的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或许中间再加个‘私人’？”

“完美！我现在就去申请资格——”

佩珀不得不提高音量打断他们：“总之！巴顿先生，为了确保现场的万无一失，安保部需要24小时进行监控，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我想——”

克林特刚要说出口的话立刻卡在了喉咙里——临时搭建的一排活动板房位于工地的边缘，旁边就是茂密的树林，但已经进入十二月，树叶早就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而透过二楼办公室的窗，克林特恰好看到了一只有着红棕色羽毛的猫头鹰极为显眼的站在树杈上，正隔着玻璃歪着头看着他。

两位上司都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转而讨论起其他细节。

你来干什么！巫师家属瞪着它，无声的质问。

猫头鹰的表情看起来无辜极了，克林特却分明瞧见它的眼睛里满是恶作剧的光芒，脑中顿时警铃大作——与此同时，猫头鹰抖了抖翅膀——

“咕咕咕！”与同类相比过于嘹亮的声音清晰的穿透了玻璃窗，托尼和佩珀同时转头，克林特眼前一黑。

托尼饶有兴致的盯着看：“这地方还有猫头鹰？”

佩珀则只是随意瞥了一眼：“绿化不错。”

“很好，这一点需要保持。”托尼立刻被她带歪了思路。

克林特刚要松口气，就看到猫头鹰完全张开翅膀，然后对着他抬了抬左边的爪子——他第一次开始痛恨自己极佳的视力（又或者该说庆幸）——它的爪子上抓着一个黑色的袋子。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但整个工地都被白炽光照亮。小红，或者叫斯卡莉特站的位置并没有直接照射的光源，但只要仔细分辨就能看出那是猫头鹰抓着的黑袋子（并且不出意外的装满魔法糖果）而非树上的巨大蜂巢。

克林特只能努力的吸一口气：“波兹小姐，斯塔克先生，我出去一下。”

托尼摆了摆手，佩珀也没有问他去做什么，克林特按捺着焦急，用正常的速度走出办公室，然后在关上门的下一个瞬间向楼下跑去——该死的，他一点也不想和老板分享猫头鹰驯养心得，也不想解释巧克力为什么能跳出一米远——

克林特站在猫头鹰停驻的那棵树下，喘着粗气抬头看着它：给我！然后回去！

他用口型对斯卡莉特无声的说，他知道那该死的鸟看得懂。

“咕——咕！”猫头鹰得意的叫了一声，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

我要——告诉——旺达！克林特终于使出了杀手锏。

斯卡莉特显然看懂了他的威胁，不情愿的张开翅膀向下飞来，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和丝毫不打算减慢的速度——

克林特迅速的向一边闪开，躲过了猫头鹰炮弹般的第一次撞击，斯卡莉特不甘的又叫了一声，爪子一松，黑色的袋子掉在了地上，克林特立刻从没系紧的袋口看到一个正在喷射巧克力针的魔杖糖。他赶忙低头去抓袋子，然后被猫头鹰扑扇的翅膀直接盖住了脑袋。

 

当托尼听到动静并开窗查看声音来源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克林特背对着他半蹲着，一只手似乎是在护住前胸，另一只手则不断的驱赶在他头顶飞来飞去的猫头鹰，显得极为狼狈。

“需要帮忙吗？”他一半真诚一半好笑的问道。

“不，不，我能搞定——” 安保主管边喊边应付猫头鹰，显然十分吃力，“快走！别缠着我了！” 

自从克林特·巴顿在飞镖上碾压了他之后，托尼就会时常到安保部和克林特聊天。除了他这个人还算有趣之外，他们对改装车也有着共同话题。于是托尼想了想，还是决定下去看看。

但当他来到楼下时，只看见靠在树上喘着气的克林特，猫头鹰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还好吗？”对方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让托尼难以抑制的翘起了嘴角。

克林特用一只手抓了抓已经不能再乱的发型：“想笑就笑吧，我和天上飞的这些东西向来难以相处。”

托尼于是笑出了声，因此他没看到克林特的另一只手一直藏在树后，直到此刻才悄悄的把手里的东西扔在阴影中。

“说真的，你到底是怎么惹到它了？”托尼终于笑够了，用眼神示意他一起上楼，“它刚才停的位置可不低，难道你会爬树？”

“可不是我先动手的，”克林特举起两只手示意自己的无辜，从树下慢慢走了出来，“波兹小姐呢？“

“她先走了，说是回去整理开博物馆的资料，错过了一场好戏；不过我也马上——哦。”

托尼停住了脚步。克林特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然后，哦——他手腕空空荡荡，没了黑色腕带的遮挡，印记清晰可见。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握住手腕，但随即意识到这于事无补，于是最终他只是把手放了下来，然后在托尼惊讶的目光里保持沉默。

“我从不知道你是……”他喃喃的说，“但是档案里你没有……”

克林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让托尼·斯塔克帮忙找人吗？这显然不是个坏主意，托尼有一个非常厉害的人工智能，还有非常非常多的钱，保守估计至少能让他找到娜塔莎的可能性提高好几个百分点；可这也并不是个好主意，CIA给他的任务是监视斯塔克，理论上他还有几率成为托尼的敌人，他也不想把一位科学家拖入充满魔法的世界（至少以克林特目前的判断，他的失忆和魔法很有关系）。

特工还在组织措辞，却没想到托尼反而先开口：“抱歉，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该随便打听。”

克林特张了张嘴，顿了几秒：“没关系，只是我……她的情况比较特殊。”

“噢……我真的很抱歉，唔，我可以送你一个腕带，黑色的，如果需要的话……或者你也可以申请报销，总之……”

克林特突然察觉到托尼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他几乎是立刻明白了原因——托尼误会他的灵魂伴侣已经去世了。这让克林特忍不住松了口气。一方面，这样免去他继续解释的原因，而另一方面，这也证明了托尼并没有看清手腕上的名字，因为打开任何一本研究灵魂伴侣的书，上面都会写着一条：如果你的灵魂伴侣遭遇了死亡，那么印记也会随着死去，呈现出毫无生机的灰色，仿佛一个刻在手腕上的坟墓。

——这也是他坚持了一年多还没放弃的重要原因。

于是克林特轻松的拍了拍托尼的肩膀：“别在意，我只是不太想被人围观。公款报销就算了，应该是被猫头鹰弄掉了，我再找找，可能就掉在附近。”

“好的，好的，那我先走了。” 托尼显然也松了口气。

“放心吧，斯塔克先生，我会定期向你汇报现场情况的。”

托尼瞪他：“我说过，你可以不用叫我‘先生’。”

克林特回了他一个军礼。

 

托尼·斯塔克离开之后，克林特才从树下面摸出那个袋子。他珍惜的拍了拍上面的泥土，然后熟练的把手伸进去，掏出一张卡片。或许是预测到克林特接收包裹的地点可能会不太方便，卡片并没有像前两次那样开口唱歌或者喷出一阵呛人的烟雾（“抱歉，老爸，那是一个同学送给我的恶作剧礼物，我已经教育过他了”），只有字迹的色泽不断的变换着，就像一片星河：

爸爸：

圣诞快乐。霍格莫德是个很有趣的地方，我在蜂蜜公爵糖果店买了一些新奇的糖果，还有一瓶黄油啤酒。鉴于我在啤酒瓶上施了一个坚固咒，它应该能完整的寄到你手里。

如果皮特罗在你旁边，你现在就把卡片拿给他看；如果没在，那你先把糖果拿出三分之二，剩下的再给他寄过去，他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总是哄着他！皮特罗，你看到了吗？你不能再胖了！我不会用魔法给你减肥的！

好了，再次祝你们圣诞快乐，希望皮特罗的输球没有破坏你们的好心情。

旺达·马克西莫夫

克林特好笑的收起了这张卡片，然后从怀里摸出另一张已经写好的卡片：

儿子：

你姐姐在霍格沃茨吃的很好，魁地奇没有打歪她的鼻子，她在神奇生物/魔药/草药/魔咒/黑魔法防御课上也没有受伤，她一切安好，你不用太过担心。

她给我寄的信里依旧很关心你，担心你受苦，让你好好照顾自己，但是你知道她在你面前从不说这个，所以今年的信还是定时销毁了。

她还说霍格莫德是个很有趣的地方，如果你乖乖的，她以后会带你一起去。

寄给你的糖果你还是要藏好，并且不要一下子都吃光了。不过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我相信你能管理好自己，对吧？你是最棒的！

老爸克林特·巴顿

随后他把卡片放进袋子，想了想，还是掏出了三分之一的糖果揣在口袋里，重新系紧。最后，他抬起头，看着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棕红色猫头鹰，举起了袋子和一小块肉脯：“不许欺负皮特罗。圣诞快乐。”

斯卡莉特看着他手里的肉脯，好半天才勉勉强强的叫了一声，飞过来抓住袋子——顺便把肉脯用翅膀刮到地上——然后飞远了。

克林特盯着地上的肉脯，觉得自己大概是脑抽了才会想和一只猫头鹰和好。

还是找机会打一顿算了。

他拿出一块糖果，含进嘴里，然后因为浓浓的蜂蜜味而眯起了眼睛。